*非原著向,素人设定
*写点细水流长的现实感情
*是送给渊酱的质量不怎么高的饭,希望她天天都能开心(下半篇就不送了不然得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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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扣的掌心仿佛无依无靠的两只飞鸟,最终在栖息时遇见了彼此,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想紧紧拥住身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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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时洛在一起的第一天。
余邃一大清早匆匆忙忙洗漱完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跑去了领居家。
轻车熟路的拿出了门前地毯下藏着的钥匙,进门后又极其自然的跟保姆阿姨打了个招呼,最后一头扎进了自己小男朋友的房间里。
然而不同寻常的是,平日里总会把空调温度调到二十三四度再将被子全部踢到一边的时洛今天居然全身都老老实实裹着被子一动不动。
“余邃……”
时洛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后勉强睁开眼睛,见是余邃来了就想掀开被子往他那里扑。然而实在是浑身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等余邃在自己床边坐下后支着个脑袋往他怀里钻。
白色的脑袋在怀里蹭来蹭去,昨天才喜得对象的余邃哪能受得住时洛这么个黏人法,干脆把人捞起来一整个抱住了。
直到时洛搂着自己脖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肩颈上传来高于常人的异常体温,余邃才终于发现出不对。
额头贴上额头,传来的温度是是滚烫滚烫的一片。
余邃紧紧蹙住眉,又摸了摸时洛的脖子和脸,无一例外,都是不正常的发热。
这哪是刚睡醒后迷迷糊糊的状态,分明是生病发烧了!
余邃没再犹豫,简单给时洛换了套衣服后便背着已经有些烧糊涂了的时洛往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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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号诊断开药打针折腾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时洛吊完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医院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跟两人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个个都是刚高考完一下子松了压再也撑不住便生病了。
时洛嫌抱着太招摇了只让余邃背着他,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了。余邃感受到身后那人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干脆把头按在了自己颈侧,让他放心睡。
刚染过的头发还有点偏硬。余邃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心里一酸,最终只是隐忍的揉了揉他的头。
还是对他不够好。
临近高考那段时间,余邃家里的保姆说要回去照看自家孩子高考,便辞职没来了。
其实保姆本来也没有多少活要干,余邃的午饭和晚饭都可以在学校食堂解决,唯一需要的可能只有一顿足够营养的早饭和家里的卫生打扫。
家里常年只有余邃一人住,余父余母都是高精尖人才,这些年为国效力很少回来,因此就算是卫生打算也不需要消耗太多时间精力。
总得来说,在余邃家当保姆简直就是白拿钱,完全没有任何难为人的地方。
然而就是这么轻松拿钱的活,人家还不愿意干,非说孩子还在等自己,等自家孩子高考完了就回来。
余邃当时笑着说没关系,下一句就是高考完后就要搬家了也不用来了。
阿姨不知道自己这些话会伤余邃有多深。
从小到大,余邃都住在这个小别墅里,上着全省最好的高中,有着最好的生活条件,但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来自父母的关爱。
余邃能理解,他们太忙了,余邃不怪他们。但是他清楚,他们没有资格再对自己的未来对象指指点点。
能给他关心和照顾的,一直都只有领居家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时洛。
保姆阿姨辞职后,早饭如何解决成了最主要的问题。
在连着三天因为来不及做早饭或迟到或胃疼后,时洛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晚自习时借着上厕所的名头把人拉到顶楼的走廊上,想不出妥当的解决办法就不让他回去。
夜晚的风清凉而温柔,学校地位偏僻,晚上其实是能看见一点星星的。余邃起了坏心思,故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馊主意往外冒,就想跟小朋友多待一会,等着某只傲娇炸毛。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让宸火给你做早饭是什么鬼主意啊!你是饿昏了吗怎么这种东西都能扯出来!你去抢他的还差不多!”
余邃一边笑着给他顺毛,一边撇了一眼时洛手上自己送给他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十几分钟差不多了,也炸毛了,顺一顺就该回去了。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
“那……那我……明天给你带一份不就行了……要不要!”
“要,当然要。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带,洛洛最好了。”
“!你知道你还故意这样!喝西北风吧你!吃个屁!”
有点黑,看不见时洛是什么脸色,但余邃已经能想到了,肯定是红红的,还像个小河豚一样鼓着脸又羞又恼。
刚想再调笑两句,走廊尽头突然亮起一道光一闪而过,最后发现了不对劲,手电筒正义的光芒终究还是照在了两人身上。
“喂!你们干什么呢!哪个班的!干什么!”
“走走走快走,是大马猴!”余邃有意无意,拉住时洛的手就要跑。
“站住!后面那个!又是宸火是吧!你小子!给我回来!……”
两人飞奔下楼,时洛在听见“又是宸火”后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大喊了一声“谢谢火哥”后迅速开溜。
步履紧跟着余邃,手心里传来炙热的温度,面前就是心上人……
心口酸酸涨涨的。
高考实在太赶时间,余邃已经许久没有剪头发了,略长的发梢随风落至身后,在黑夜中神采飞扬。
他闻见熟悉的柠檬香洗发水的味道,有些无意识的蜷起了指尖。相扣的掌心仿佛无依无靠的两只飞鸟,最终在栖息时遇见了彼此,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想紧紧拥住身前的人。
有点黑,刚刚没能看见余邃是什么脸色,但时洛已经能想到了,肯定是温柔的,带着一点调侃和戏谑,眉眼弯弯眸色含笑的看着他。
时洛心里暗暗的想,待一切未知的努力和过往都尘埃落定后,一定要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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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还好,就是细菌性感染,比病菌感染稍微严重一点而已。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带回去好好休息别再着凉了……唉,刚高考完也不容易,多歇歇吧……”
余邃认真的听完了医嘱,又详细的问了些关于饮食和休息的问题,最后再三向医生道谢,背着时洛出了医院。
尽管医院里有空调,时洛还是出了满身的汗。余邃记得医生说过出汗了说明就是在退烧,总算是没那么紧张了。
其实这不是时洛第一次生病,还没人照顾了。
他不知道这是时洛第几次生病不说,但绝对不止一次两次。
印象比较深的,是运动会那次。被班主任拉着报了三千米的长跑,最后因为发烧加中暑差点直接摔在地上,被余邃一把拉住才没多个摔伤。
时洛被暂时安排在医务室休息时,余邃正在替他跑三千米的比赛。最后实在是尽力了也没跑过宸火那个狗比,只能委屈时洛拿个第二名。
跑完后别人都累的不行,余邃也不例外,一口气喝光了一瓶水后等裁判统出名次便直奔教务处给他和时洛开假条。
教导主任问他为什么也要请假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好像说是家属。
余邃手里有校医批准的病历单,况且主任已经收到校医的通知了。看在两人平时虽然皮了点但成绩还算优异,主任没计较他那个扯的不行的理由,大发慈悲签了名,假条就这么批下来了。
“哎,回来回来。”
拿着假条就要往外冲的余邃闻言猛地一顿弹了回来,站在门口听着,随时准备走人。
“时洛生病了为什么不给他爸打电话?怎么是你陪他去医院?”
“……他爸…在外面忙,没时间。”
“我带他去就行。我俩住的近,是邻居,我先带他去医院看看,差不多了就把他放家里歇着,我再继续回来上课。”
“那行,快去吧。再拖得严重了。”
听见“去吧”时,余邃便已经跑了,随足迹声传来的只有一句谢言和道别。
可以在风中聆听那个背影匆忙离去的声音。未关紧的门吱呀轻响,时不时晃一下,留下一个少年为另一个少年付出全部心意的痕迹。
主任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余邃留足后远去的地方,心想,这俩小子,关系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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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校园里一直有一个传说。
曾经某一年,高三年级一个叫时洛的,可以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跑三千米,并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那人病好了回来上学,还十分猖狂的说,如果是现在,不可能能让宸火那个比拿到第一。
由于很多人都信了前面一条,于是第二条也自然而然的被理解成“要不是他发烧了第一就是他的了,根本不可能是宸火的。”
于是又潜移默化的理解为“宸火走狗屎运趁人之危才拿到的第一,实际上根本跑不过人家时洛”。
事实上在得知校园传说后的那个晚上,时洛在上完晚自习回家的路上便质问了余邃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我说的啊。肯定是当时替你参赛的时候用的还是你的号码牌,然后别人一对上名字,‘呦,时洛?这不是刚刚被送到医院去的那个男生吗?居然发着高烧还能拿第二!厉害厉害……’……哎,你不讲道理啊,又不是我说的打我干什么……”
就像是害羞了跟对象撒娇,故意要捶自己对象的小女生一样。
不过那句夹带私货的玩笑并没有说出口。
因此,后来余邃常常回想,如果当初的暗示再多一点,暧昧的话再多一点,富有歧义的行为再多一点,是不是两人就能更早的在一起了。
明明是蓄谋已久,明明是双向暗恋,偏偏他们两个恋爱笨蛋拖了这么长时间。
他就是想早点跟时洛在一起,早点对他做点什么。
比如某次打篮球。
那天太阳格外热烈。球赛半场歇息时,看着时洛嘴唇红红的,喝着自己买给他的水,最后喝完擦掉了唇边的水渍。
还不擦干净。
非要漏那么一点痕迹,看上去不明不白,实在挪不开眼。
余邃当时才打了个半场,他清楚的记得下半场甚至没能打下去,满脑子不干不净的东西。最终只能选择站在替补席自我降燥,顺便欣赏没了他的队伍输的如何彻底。
时洛的球技跟他不相上下,他俩一个打前锋,一个守后卫,但总体来说都能算是整个队的核心。所以想要进球得分,两人就不可避免的对上。
害怕出问题的余邃不动声色的换了战术,在上半场的前半段打完后,对方很明显是发现余邃拿到球后一对上时洛就会传走,后半段便专门守着余邃断了他后路。
逼着余邃跟时洛碰头。
运球再加防守,一场交锋下来,怎么样的亲密接触都不为过,也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余邃心里很清楚,受不住。根本受不住。
后面的几分钟里硬是被余邃稀稀拉拉拖成了双人solo,死缠烂打的拖到了上半场结束。听见吹哨响的那一刻简直如释重负,至于下半场……他们自求多福吧。
于是摆烂的余邃最后以33:56的比分喜提败名。
但还是能单方面屏蔽所有队友,泰若自然的坐在更衣室里等时洛,无视所有抱怨。
队友一直喋喋不休,怨念都快要溢出更衣室了,不停地叨叨着他不上场故意拖后腿,Puppy甚至意有所指的说这放水撩人的技术快要满点了。
余邃闭着眼不接他的茬,但也不置可否的默认了。
他们懂个屁啊。光是想着自己扣篮时会被时洛紧贴着小腹帽下来就已经快要感觉不对劲了。
余邃脑补能力过于强大,已经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只是带球过了时洛,哪怕时洛的胳膊只是轻轻蹭过他的腰腹,便会出问题。出很大的问题。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只是时洛喝个水而已。
红润的嘴唇水津津,看起来又透又湿,似乎非常柔软。
想亲,非常想亲,想狠狠的亲。
值得感慨的是,这一点余邃在高考完后的那天晚上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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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个好东西。
余邃相信不止他一个人体会到了这种东西的好处。虽然他没怎么喝就是了。
但是肯定有很多人都借着酒意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看看,成全了多少对有情眷属。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受益者。
发了一天疯的宸火和Puppy几人高考完后当晚就来找他俩出去喝酒。如果没记错时洛似乎格外不愿意,脸色阴沉着,不知道又是谁怎么惹到他了。
只有时洛自己清楚,他原本是打算直闯余邃家干脆利落的表白的。
这下好了,来了几个电灯泡,好不容易在心里默念几千遍的缱绻话语全都稀碎。
时洛本来不想去,还想让余邃也别去。谁知平日里滴酒不沾安心养胃的余邃今天答应的格外迅速,根本来不及让他劝阻。
在心里暗暗磨牙的时洛决定得会一定要把宸火灌的死醉。
说是这么说,几人都没怎么喝过酒,其实随便几罐啤酒下肚便晕的差不多了。
时洛勉强支撑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没让自己彻底醉酒。宸火那个二愣子毫无防备,直接就被人灌的喝高了。
全场只有余邃是清醒的。他永远记得,时洛灌下第五罐酒后,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了自己。
他强撑着往余邃旁边挪了又挪,然后很轻很轻的,在他耳骨上,亲了一下。
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像是火星开始蔓延,最后迅速的点燃了余邃整个人。
他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面色沉稳的叫店主结账。把几个醉鬼塞进出租车里又联系人去接他们后便撑起时洛往家走。
莹白的皎月撒下柔和的微光,时洛低着头,几乎像是一个木偶娃娃一样任余邃摆布,靠余邃撑着他才能勉强走一点路。
余邃盯着他下垂的眼睫,又细又长,就好像真的娃娃一样精致好看。
下午刚染的白发还隐约有些染发剂的味道。时洛当时还问他染白色的好不好看。
他说好看,很好看。
他喜欢的时洛有张扬,有叛逆,有不服输的傲骨,有别人没有的个性。这是时洛必不可少的特点,也是余邃看上他的理由。
一个路灯下,余邃停住了脚步,挑起了时洛低垂着的头。
路灯的光略有些刺眼。时洛本就只是微微抬起的眼帘这下更是眯了起来。
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自然也不知道别人看的会是什么样。
时洛面色潮红,酒意朦胧。眸色里水光流转,晶莹剔透。浑身无力的半挂在别人身上,全然没了校霸的气势和跟宸火吵架时的劲头。
余邃强忍着,捏着时洛下巴的手忍不住又多了几分力。
“什么意思?”
时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进去,呜咽几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余邃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压下了躁动的火气,深深的叹了口气。
“时洛,你说,你亲的是谁?”
万一只是喝高了出现幻觉了,自己不就小丑了吗?
然后他听见时洛唤他。
“……余邃……余邃………”
“……余邃…余邃…你……听见了吗……余邃……”
“……我……嗝……喜欢你……”
他耐心的听着时洛不知所云的表白,断断续续的话里藏着数不清的细节和深沉爱恋。
他温柔的抚上时洛的脸颊,又顺着耳朵移至后颈,最后将手浅浅的插进银发里,按在了后脑勺上。
“洛洛,再说一遍好不好?告诉我你喜欢谁?”
时洛眼里流转的水光几乎要滴出来,他搂住余邃的脖颈,被酒雾迷蒙的眼睑里只映出他一人的身影。
“……余邃……是余邃………我喜……”
没说完的话沉沦在吻里,消散在晚风中。
余邃按着他的头,把人抵在路灯杆上,每一寸空间都不放过。
他品出了余留下的酒味。甜的,辣的,酸的,刺激的,如同摇晃已久的汽水罐,在跃过最后一层界线后猛地炸开,等待了五年的酸涩终于酿出了甜蜜。
夜晚的别墅区极少有人经过。余邃毫不顾忌,放肆的亲吻着自己爱恋已久的心上人。
他觉得自己吻在了两人的灵魂上,是孤独无助时互相依靠的灵魂。在飞越对流层遗下的寒冬大雪后,两只有着相同命运的雏鸟依偎在一起,自身难保时还企图为另一个他遮风避雨,共度余下的磨难。
他心疼,心疼这么好的时洛没有父母疼爱,没人其他人关心,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给这个从不觉得自己可怜的小孩。
自己可以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但是这么好的时洛不可以。他明明是值得的。
于是他的吻更深了一层,要先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索取过来,再加量的全部还给他。
时洛被吻的喘不过气,却还是任由余邃动作。他不想对余邃有任何拒绝。他们拥有的本就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自己这里有他想要的,那就尽管拿去吧。
他承受着余邃过量的爱意,却始终甘之如饴。
就像余邃永远记得那个轻浅的,印在耳骨上的吻。时洛也永远记得这个路灯下,独属于白月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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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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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尽管两人的成绩相差无几,但十六分的距离足以将两人南北分隔。
收到两人的录取通知书后,时洛郁闷了整整一周,每天都忍不住念叨几句为什么不报一样的大学。好不容易在一起,现在余邃被调剂,他们得搞异地恋了。
每当这时,余邃就会歉意的笑笑,宽慰的揉揉他的头。
他不觉得距离会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只是不想时洛为他而去舍弃什么。时洛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余邃不希望自己成为他展翅翱翔的阻力,成为拖累他的包袱。
时洛可以去更好的大学,看更精彩的世界。没必要陪自己降人一等。
于是剩下的两个月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稀少。时洛每天黏着余邃的同时一直都在倒数着为数不多的日子。
余邃看他天天都心不在焉,总是恍惚走神,干脆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查了一遍旅游攻略,最终敲定了西湖,决定带他跟团去旅游。
暑假本该是旅游高峰期,但西湖边意外的没有预想的人挤人的状况。两人一开始还觉得挺稀奇不知道为什么,一天玩下来后累的浑身无力打算回去。谁知越接近傍晚人倒是多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只是因为下午太热了没人愿意出来而已。
临近天黑,西湖街边倒是越来越热闹。这段时间不用跟团,可以自行支配时间,很多人都选择去街边随便找点小吃,应付饥肠辘辘的胃后再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时洛本来怕酒店隔音效果不好,非要拖余邃先“休息”再说,这样能错开别人回酒店的时间,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但是余邃偏就坏心眼,故意装作看不懂他的暗示,还当着别人的面装纯。
“为什么不趁着现在顺路去吃点东西?你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很着急需要立刻回去解决吧?”
“有什么事要不回去再说?反正晚上时间还长。”
于是被暗中狠撩了一把的时洛只能忍气吞声,红着耳朵咬牙切齿的跟着余邃去吃食不知味的晚餐。
夜晚的街边热闹而繁忙,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整条街店。有人将好奇的目光打量过来,两人笑着没说话,不计较那些别样的眼光。
细水流长的满足顺着汤面的缕缕热气逸散出来,荡漾开一层又一层独属于两人的秘密。
露天挡棚下,如水的月光装满了碗底。他们站起来,融入街上三两成行的人群中,走向熙熙攘攘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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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邃不知哪来的/恶/趣/味,找了一条白色的轻纱非要披在时洛身上,再缓缓剥下这最后一层衣物,关掉了唯一一盏还亮着的台灯。
趁着黑暗,虔诚的将他拥入怀中。
微凉的指尖从身上划过,时洛浑身一激灵,抓在床单上的手更用力了些。
都怪那张照片。时洛迷迷糊糊的,心里不满的腹诽。
本来明明可以正常拍一张照片,余邃却在看见旁边专门守着地方拍换装照的店时走不动路了。
可能是旅游的实在太少,余邃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东西。在听说可以换古装汉服后当即决定,拍。
余邃没见过不代表时洛不知道,他小时候还是出去玩过的,这种东西当初也看见过,但是价格这么高居然还能苟活到现在是时洛没想到的。
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的衣服换在了身上,时洛按照余邃的心意来,没告诉他拍这种照片这根本不值这个价。
白色的背影站在西湖桥边,明明只是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回头看向余邃,可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余邃却觉得时洛天生就是来勾引他的。
回眸的那一刹那是如此摄人心魄,仿佛已经有千百次的错过。余邃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愣怔了。
他想,他们上辈子肯定也爱着。
轻声的气音和暧昧的呼吸支离破碎的糅合在一起,时洛在余邃推压的动作里微微睁开眼睛,已经被折腾的犯困了,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他把似有似无的前缘告诉了时洛。
“那么,这次重别,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某次沉浮后,声音变了调。咬不住的呜咽声溢出口,忍不住开始颤抖,被子上满是褶皱。
那人却不肯就此放过,逼着他说话。
是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才听见细不可闻的一声回答。
“要好好爱我。”
—TBC—